幺幺

我知道有一个隐蔽的毕达哥斯拉轮回
夜复一夜地把我留在世上某个地方。

克莱因瓶

怎么说呢,就好像是两条永远都不会相交的平行线,但却在某个宇宙错乱的时空下不经意汇聚相交,猝不及防的邂逅之后却连缅怀都难寻踪迹。


在暗物质包裹下沸反盈天,时空再一次错乱,两条平行线汇聚成莫比乌斯环,像克莱因瓶一样在下个循环处回归。


想去华山看日出这件事我已经想了很久了,终于在这个即将毕业的四月踏上征程。


一个人的旅程看起来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,很小的时候听过这样一句话,二十岁之前一定要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和奋不顾身的爱一个人。月亮落在摩羯座的我常常会顾虑很多东西,没有像夏日晚风一样的洒脱,也没有玫瑰花的浪漫。


但是一辈子总要有一次的,对吧。


我收拾好行囊在列车上对自己说。


爬山的路程很艰难,但沿途的每一帧景象都吸引着我,新鲜感战胜了旅途的困顿,倒也乐在其中。


到达山上最佳观景点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一两点钟了,我企图找个山上的旅馆浅睡三个小时,但在得知房间满了之后只好无功而返。


用重庆话给闺蜜发语音吐槽今天的悲惨遭遇,发完才发应过来现在这个点了她肯定早就美美进入梦乡了吧。


“你是重庆的?”


我闻声抬头,却对上少年灿若星河的眼眸,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好像就被他卷入了漩涡里,他戴着口罩的脸庞将视觉中心移到了他极具吸引力的桃花眼上,仿佛藏着万千星辰,少年的眼神蕴含着无限的诉说,望向他的时候总是会感受到少年炙热的目光带着温度,总会让人以为那种眼神好似包裹着无限爱意。


我愣了楞,从片刻的悸动中抽离出来下意识发出“啊 ?嗯。”


“太好了,在这还能遇见老乡,我也是重庆的。”他对我笑着,温柔的说。


在没有地方住的午夜能有一个人陪着看日出,怎么不算是一件幸运的事呢。


少年话很多,我们从看日出谈到重庆的小面,他向我抱怨他们学校的小面一点都不正宗,我说我们学校也很不正宗诶,他问我是哪个学校的,我们才发现,原来是同一级的校友。


缘分真是一种妙不可言的东西。


我们在一个地方共同生活了四载时光,在这座偌大的长安城经历了白雪皑皑的寒冬和烈日炎炎的酷暑,都不曾相见,但却在远在百十公里的华山相见了,还是在快要毕业的时候。


我们聊到以后,他说他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,马上要入职了。我说我准备继续深造读研。


短短的这几个小时,我们就好像成为了多年未见的老友,卸下所有防备毫无顾忌的对对方敞开心扉畅所欲言。


他说他们学院安排明天毕业论文答辩,他明天得赶最早一班的高铁回学校答辩。困意袭来的我把相机交给他,让他明早走的时候叫醒我拍日出。迷迷糊糊之间好像他还说了很多很多,他好像问我在重庆的家在哪里,我迷迷糊糊的没有回答就已经睡着了。


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八九点钟了,太阳穿过树林还能看见丁达尔效应的光束,早就过了日出的时间。


我遗憾的揉揉眼睛,身上掉落的格子衬衫让我回想起来昨日的实感,这是他的衣服。我昨天好像靠着他就睡着了。


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,突然就想起了他对我说今天早上答完辩他就要离开学校了。我们甚至连一个联系方式都没有留下。我懊恼的坐上下山的索道,买了最近的高铁踏上返程。


相机充上电我才看到他拍的日出,就像他一样,散发着灼热的光辉,少年的明媚普照大地,而我有幸被日光普照过。


剩余的日子里我得空就会问问塔罗牌我们还会见面吗,还会见面吗,还会再见吗。


答案却是一张空白牌。


就像是给了一个绝境之人的微弱希望,告诉她下次见面你们就能够在一起了。


但是我却清醒的知道,不会再有下次见面的机会了。


或许在某一个平行时空,我们会相逢月球未冷之时。


在暗物质包裹下沸反盈天,时空再一次错乱,两条平行线汇聚成莫比乌斯环,像克莱因瓶一样在下个循环处回归。


对了,

他叫阿程,重庆人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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